在很久沒見面的兩年後,她為我寫了一篇文章,以我的星座為題,鎖在她的網誌裡,讓我去看。

當年我跟她認識不深,也沒有聊過任何跟性有關的話題,大約只有談了點文學和生活之類的閒暇事。在一個百無聊賴的夜晚,我卻約她跟我一起去市區一家新開的精品飯店共度。事實上這也不是一個很離譜的邀約,我總會是在一段工作疲累後,一個人跑去住飯店,讓自己有種在度假的輕鬆氛圍。

只是那個晚上我不想要一個人去,倒也不是要找她做愛的意思。

這個邀約約莫是嚇著她了,她斬釘截鐵地拒絕我。

後來也還是維持著有一搭沒一搭的日常閒聊,那個並不怎麼離譜的邀約似乎就像漣漪一般地消散,沒有人再提起。

一兩個月後,也許是她msn上的暱稱透露出什麼訊息吧,我也忘了,大約是心情不好想出去走走之類的,剛好我要北上布置新居,就再度開口邀約。這一次我想做愛,也有感覺她會答應,沒有什麼線索,就是一種神秘的直覺。

她文章裡寫道。

    「沒有疑慮,今天的她極需溫暖肩膀依靠。他自然地問,她爽快答應。」

進飯店前我買了幾瓶淡酒,因為我知道她很焦慮,這不是她的日常生活會出現的劇情,於是從各種肢體語言中透露出她的緊張。

我們在床上互敬,她大口大口地喝,我將她攬在懷裡,一邊看著電視一邊閒聊,輕輕撫摸她的頭髮。我感覺到身邊的軀體越來越鬆軟,氣息越來越急促。大概是放輕鬆了吧我想,如果她再繼續那麼緊張,我倒要考慮是不是繼續進行下去,畢竟,愉悅的性愛建基在放鬆的氣氛下啊!

她寫道;

    嘴唇從互相交疊,游移至她D罩杯的堅挺雙峰,然後小腹,直往下探…

    「不,我怕。」她夾起雙腿,向來不習慣男人探她私處。

    「放輕鬆,給我」他魔幻的聲音輕促。極其溫柔的用舌尖輕舔,用
    手指尖將雙腿扳開,輕輕摸索。她在和他的舌尖舞動中感到輕顫歡
    愉,然後融化成一攤春泥。

    黑夜裡純粹的情慾讓她迷失,她激情嚶叫著。

    「這真是我的聲音?我們可真是第一次見面?」忘情沉醉中,她似
    乎還有一絲遲疑內疚。


當時我並沒有感受到那一絲內疚,畢竟我並不知道她其實有男友,而這是一次她發現男友出軌之後的放縱,竟也因此感到內疚。如果當時我知道了,該會好好跟她聊一聊吧,在這種時候,她需要的不只是一個擁抱一個軀體,而是一個願意傾聽的朋友。

文章裡繼續寫道;

    午後陽光灑進房裡,她緩緩醒來。這是這陣子以來睡得最香甜的一
    夜,不再為了男友的出軌而心碎難眠。她望著他,思考著接下來該
    有的劇情和對白。

    「早安,睡飽了嗎」他裸著身坐在桌前,毫不做作的大方自然。

    「嗯!」她有一絲羞怯,這是她第一次和見面一次的男人做愛,居
    然如此新鮮歡喜。梳洗後她任他帶她回返。


我清楚地記得在回程的路上,她開始問我一些問題,我也據實以答,內容就是有關於我這方面的關係,我不知道她是否介意我有一些像這樣可以上床的朋友,而且我當成是正常朋友關係間的美好分享,在多年以後,我才知道從我的回答中,她因此欣賞起我的坦誠。

這的確不是件容易的事,對別人誠實很容易,對自己誠實則不然,很多時候我們會把自己都騙倒了,畢竟這樣可以省掉很多責任和道德拉扯。我是個享樂主義者,但我不是個短視的享樂主義者,我所追求的是生命真正徹底清楚的快樂,也因此,我必須誠實地面對自己,由此獲得解放,並做好每一個選擇,承擔這個選擇會帶來的責任和後果。

最後我成為一個無事不可對人言的人。

那天之後,她鮮少出現在msn上了,我不知道確切的原因是什麼,也許她內疚於男友,也許工作忙,也許她不滿意我的表現,總之這兩年之間,幾乎等於沒了聯絡。

兩年後,她又出現在我的對話框裡,我問她為什麼隔了這麼久才又找我聊天,她也沒有正面回答,之後,她到我的網誌裡留了言,叫我去看她為我寫的這篇文章。

在這篇文章的最後她寫道;

    她和朋友說起過他,在他送她回來的那個清晨。她懷念那晚的甜蜜
    美好。她嘴角掛起微笑,悠悠的說「不知道這樣是不是好。不過也
    不費心思去談論黑白。這世界誰有資格判斷他人的對錯?我喜歡他
    的體貼溫柔,也喜歡他自然率真的做愛」

    沒有後續。她喜歡他的愛撫和性愛,卻和男友回復常規的生活軌道
    。一個男人,變換著不同的姿勢。

    偶爾。只是偶爾,瞥見他MSN上的照片,部落格的大膽曖昧。她也會
    忽然想念起這個,和好友單純有性愛卻從不勉強任何人的男人。想
    念起他身上那一種安定的味道。就算是世界末日,也沒什麼好牽掛
    的那一種豁達情慾。

    想念他的手、他的唇、他剛剛好的堅挺陽具。

    好想~好想~和他做愛。
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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