關掉msn視窗,稍微梳洗整裝之後,就在凌晨一點半出門,準備和這位叫做美麗的女人見面。從她給的照片看來,的確可以配得上這個名字。認識她一個半月了,多是例行的招呼和偶爾心血來潮的深談。我不知道今天她為什麼會和我訂下這個約會,但能和美麗的女人約會永遠都是一件令人愉悅的事。

夜半的高速公路特別寂寥,我望著前方似乎永無止境的黑暗,想起了另外一個女人。

以前和P在一起的時候,她最喜歡看我開車,純真善良的她會用她的小手緊緊牽著我的,彷彿將她的一生都託付給我。分手多年以後,我沒有再交過女友,而這小小的幸福也從此失落。

20分鐘後我抵達市區,在相約的地點等待美麗,當她從這個高級社區踩著魅惑的腳步而出時,我不由得承認,懂得怎麼穿高跟鞋走路的女人,的確是上天賜與的禮物。

我幫美麗開了車門,她淡淡說了聲謝謝,我聞到她身上傳來淡淡的香味,清新中帶點甜味,就如同她的五官一般,不需裝扮的素雅。

美麗是個開朗健談的女人,一頭短髮讓她顯得既幹練又天真,路上我們繼續著原本在msn上的聊天主題,討論起工作和人生。對她而言,很羨慕我一再轉換跑道,盡情體驗人生,但是在羨慕的同時,也沒有勇氣拋開現有的一切,嘗試過另外一種生活。

當初我離開台灣,選擇到另一個國度學手藝,不少家人朋友都質疑,如果要出國學的是這種只要高中學歷就能申請的學科,那我在台灣念到碩士是幹嘛?只有P始終支持我。我知道她比誰都要依賴我,兩年的時間不短,我知道她故作堅強,但我還是走了。上飛機的那天,我給她一個緊緊的擁抱,P的眼眶含著淚,臉上還是擠出她那燦爛如陽光般的笑容,對著我說「寶貝,我明年去找你喔,要趕快混熟帶我去玩!」

凌晨車少,車速飆破140,很快就回到我在林口的住處。搭著電梯緩緩升到頂樓時,美麗說她餓了,想吃點東西。我問美麗想吃什麼,美麗說「吃你啊,沒啦,隨便你做什麼給我吃都好!」

這是調情吧?想不到在她狀似保守的外表下,也會有這樣大膽的舉動,果然女人真是難以預測的動物,你永遠無法從她的外表上判斷她的內心。

我打開冰箱,拿出現有的食材,很快地準備好起士蘑菇火腿Omelete的餡料。在拌炒洋蔥和蘑菇的時候,那種濃郁的香氣已經把美麗吸到廚房,她站在我身後緊貼著,把下巴擱在我肩頭上,興味盎然地看著鍋裡的蛋捲。「好香喔!」她說,「你真的會做菜耶!」

我清楚地記得,某天我無意間看到P的手機裡,有她和學弟的曖昧簡訊,當時我只有萬念俱灰可以形容,在過了宛如行屍走肉的兩天後,P逼問我到底是怎麼了。我問她「如果你不愛我了,你會告訴我嗎?」,然後我坦承看到了簡訊。P告訴我那只是一個遊戲,而我相信她。對我來說,我唯一在意的就是她是否愛我,只要答案是肯定的,就算她和別人上床我都不會在意。

那天我和P講到涕淚縱橫,在我知道她仍愛我的時候,馬上破涕為笑,並且為了肚子餓的她做了這道蘑菇火腿Omelete。她吃東西的樣子好幸福,而我也很慶幸,這樣的幸福是我給她的。

我和美麗窩在沙發上吃完了宵夜,輕緩的爵士樂音瀰漫,桌上的燭光和紅酒相互掩映,我們很自然地靠在一起,美麗將頭靠在我的肩膀上,喃喃地說「好舒服喔~」,我順勢將她摟進懷裡,吻住她。

我們的唇舌還帶著紅酒的單寧,吻起來特別煽情,一如野火燎原。片刻間我們已經到了閣樓上的臥房,衣物就像電影般一路從樓下散落到樓上。

她穿著黑色內衣、丁字褲,躺在我潔白的床單上,完美的身體隨著我的愛撫而扭動,反應劇烈。酒精和費洛蒙的交互作用,讓我們強烈渴求彼此的身體。她拉著我的手搓揉著乳房,我一路吻過她緊實的腹肌,靠近她不斷夾緊又放鬆的兩腿之間,美麗驚呼「不要!」,而我的唇舌卻已鑽進那不斷汨著汁液的甜美私處,惹來美麗她更劇烈的呻吟。

我想起第一次背著P和別的女人交歡時,心底湧起的罪惡感,理智上我知道這並沒有錯,性和愛的獨立性絕對是無庸置疑,我在情感上並無一絲一毫的背叛,但真的要實踐起來,身上背負的文化枷鎖還是有著影響力。更何況,即使在愛情上沒有背叛,因著保守的P對於這種觀念的唾棄,我還是選擇了欺騙。

我的手和舌頭帶給美麗第一次高潮,也帶起她更強烈被填滿的慾望,我從後攬著她,輕輕咬嚙那白玉般的後頸,帶起陣陣象徵酥麻的雞皮疙瘩,一手時而搓揉乳頭,時而輕挑陰蒂。美麗的呻吟開始帶著哭音,渾圓翹起的臀部更近乎瘋狂的扭動,磨挲探索著我硬挺的陽具,渴望將它塞進那流著汨汨淫水卻熾熱難擋的陰部。

「我求求你~」美麗持續帶著哭音說,「快點幹我~我好想要好想要~快受不了了~」,我戴上套子,從後面進入了她。但這似乎沒有稍減她的渴望,美麗在長嘆一聲之後,一邊自己擺動臀部一邊真的哭了出來,「還要~還要~」,她哭喊著,一邊將擺動的頻率持續升高。

我很訝異自己每次在這種激情下,都還能夠冷靜思考。我想起當P還是發現了我和其他女人的情誼時,她大哭著問我「我不夠好嗎?」。我看著她像個小孩一樣咧嘴大哭著,眼淚一顆一顆滾下臉龐,我覺得我也心碎了。那天之後,P就從此離開我的生活。

我曾經多次向P解釋,我在情感上從來沒有背叛過她,甚至也不覺得這些事是需要被隱瞞的,但保守純真的P能夠接受這種觀念嗎?我不想傷害她,又想保有自己的信念,這不是為了性,而是為了堅持對的事就是對的,即使社會文化還不認同。

但終究還是造成了無可彌補的傷害,如果可以重來一次,我會放棄自己的信念,來維護P那純真世界裡的幸福。但一切都無法重來,P對我的愛情裡也沒有原諒,所以我從此失去了她,也從此失去了生命的一部份。

懷裡的美麗在不斷擺動中伴隨著哭喊攀向高潮,隨著漸緩的扭動而來的是一陣一陣的顫抖,然而顫抖一停止,臀部的扭動又再度開始。有些女人在一次高潮後便全身無力,很快便沈沈睡去,但美麗顯然是另一種女人。

她用同樣的姿勢再度高潮一次,然後同樣地在顫抖停止後又再度索求。她爬上我的身體,採取更主動的姿勢,像肚皮舞孃般妖嬈,在我身上,用私處含著我的陽具舞動。

她的呻吟聲已經伴隨著哭喊,綿延不斷,狂亂地想要滿足那永不滿足的慾望之谷,她一次一次地攀向高潮,然後又一次一次地追求下一個高潮,最後終於癱倒在我身上喘息。

我扶著她的蛇腰,開始往上直擣花心,美麗撐著坐了起來,一邊扭動一邊哭喊「不要~不要了~」,我反而加快速度,胯下爆點一觸即發,我悶哼著對美麗說,我要射了,美麗。她反而加快速度,哭喊著「等我~等我~」,在她再度癱倒在我身上啜泣時,我將灼熱的精液一股腦地射出。

我瞪著天花板,撫摸著美麗的頭髮,心想,九年了嗎?我失去P已經九年了嗎?時間過得真快,但我怎麼還覺得只是昨天的事?人都說時間可以治癒傷口,但我靈魂缺掉的那一塊,卻怎麼都補不回來?

美麗伏在我身上,問我,「你喜歡我嗎?」,我回答她,「當然喜歡,我沒有辦法和不喜歡的人上床。」這是真的,我認為性愛原本就是可以和朋友分享的事,而友誼一定有某些程度的喜歡。美麗抬起頭看我,「那為什麼我覺得你不在?」

我抱緊她,對於如此纖細敏感的她感到憐惜。我說,「或許我本來就是個冷淡的人吧?」
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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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 jerry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(1) 人氣(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