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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褪下衣服,我擺好畫具,冬日午間斜斜射進來的陽光拉出了豐富的明暗層次。寂靜的空間裡只聽到炭筆沙沙地劃過紙張,還有逐漸顯得急促的呼吸聲。長長短短的陰影爬動在她白皙如玉的胴體上,我用畫筆在紙上愛撫她的每一吋肌膚。
我很少主動傳訊給人,畢竟我並不是整日價徘徊在網路上的阿宅,天真地以為只要訊息丟得夠多,就會有天上掉下來的禮物。再說,有時候主動丟出去的訊息經常性地石沈大海,也讓人越來越疲累於這樣的活動。
所以會聊起天來,繼而成為朋友的,多半是主動傳訊給我的。
Chiara也是這樣的一個網友。
一開始她只是傳訊來稱讚我的網誌,聊開以後她對我所拍的照片非常好奇,話題也就一直圍繞在我和那些朋友的關係,以及那些照片上。
她問我:「你一夜情的對象到底幾個?」
我回答她:「我幾乎不一夜情的,我認為在解放的過程中,只有行為上的解放而沒有觀念上的解放,那麼最終還是會帶來困擾,所以如你所見,很多所謂的玩家,到最後都慢慢地收山了。」
她丟回給我一個笑臉,然後接著說:「因為會越來越寂寞吧?」
我說:「寂寞是人的本質,是終其一生不可能擺脫的,你只能學著去和它共處。所以如果你期望能夠從陌生人短暫交會的性愛中解脫寂寞,那麼篤定徒勞無功,性愛本就不是擺脫寂寞的方法。」
「那麼,對你而言性愛又是什麼呢?」
我回答她:「哈,令人愉悅的休閒活動吧,就和其他可以和朋友們分享的活動一樣。」
「嘖嘖,這就是你說的觀念上的解放嗎?」
我發出會心一笑:「其實性愛分離只是第一步,我認為還得更平常心一點,當你和陌生人做愛感到刺激的時候,其實是把性當作主要目標的,和你做愛的人變成了一個客體,她有什麼樣的生活有著什麼樣的靈魂和經驗,對你來說完全不重要,如此一來充其量能從中獲得的就只有性的愉悅。」
她疑問:「可是解放不就是應該只為性而性嗎?」
我說:「當然是,可是如果能夠附帶著友誼,甚至衍生出默契,那不是更好的一種體驗嗎?」
後來聊天的平台改到msn上,我們也分享了彼此的相簿,相簿裡的她大方地分享了她美麗的胴體,卻小心翼翼地保護著五官。我可以充分了解到在網路空間裡這樣做的目的,所以也從來沒有要求看她的長相。
因為她也愛自拍自己的身體,所以偶爾也會在嘗試新姿勢新角度之後,第一時間傳給我詢問意見。有一次我提到最近很想畫人體,不一定是要美麗的,而是各種各樣的人體。大概是因為我工作的場合可以看到很多大師真跡,尤其是常玉的各種裸女,所以久未作畫的心又再度蠢蠢欲動。
她很乾脆地答應當我的model,也討論了細節,例如可以用炭筆和水彩做速寫,或是拍照起來畫成油畫。
到了約定的那一天,我接到了她。我想任何人看到她的時候,都會對她的白皙膚色留下第一印象。如果你仔細觀察過,東方人的白皙和西方人的白皙是完全不同的,她著實令人聯想到羊脂白玉。而在稍後,那種絲緞般的觸感更令人難以忘懷。
搭著電梯上樓時,我約莫可以感覺到她心理的緊張,很正常,換做是我也會這樣。
應她的要求,我先帶她參觀了一下我家,並讓她自己選擇入畫的背景。她挑選了窗邊的白沙發,白色細紗襯著深藍棉布窗簾,掩映著軟綿綿的冬日暖陽,的確是個適合裸露的場景。
我挨近她,輕聲問:「讓我來,好嗎?」她點點頭不說話,於是我讓她背靠著我的胸膛,緩緩除去她身上的所有衣物。那天她挽了個鬆鬆的髮髻,從垂落的髮絲間,露出完美的後頸。
我讓她在沙發上自由地伸展,然後拍下準備作油畫的照片,都是含蓄而唯美的姿態。這時陽光正好,把所有大自然賦予的顏色都映得飽滿,白色的肌膚和棉布、綠色的毛毯、深藍的天空和窗簾,無一不美得令人心動。
告一段落之後,我讓她穿回衣服,等待陽光變換。期間我們邊聊天邊抽水煙,也同時在電腦上討論剛剛的照片。
我們靠得很近。
再後來我牽起她的手,走進樓上的房間,大床特別適合展示妖嬈的軀體,也比較能夠放鬆,畢竟速寫所需要的時間大約是比攝影要久一點。
我再度挨近她,輕聲說:「這一次,我看你脫。」
她露出一種耐人尋味的笑容,沈默地走到靠窗的床邊背對我坐下,褪去了全身的衣裳。然後以一種慵懶的身體語言躺到了床上。這時明暗豐富、光影曖昧,沈默的房間裡只剩下炭筆沙沙的聲音。
我要她擺出如常玉筆下裸女般大膽而撩人的姿態,一抹紅潮很明顯地從清透的白皙中泛開。隨著紅潮的泛開,我也在她對著我大張的陰戶中,看到了晶瑩的露珠。
喘息加劇,胸前起伏,眼神迷濛。
我在她眼裡看到欲望,相信她也看到了我的。
她用手肘撐起上身,往我的方向移近,我也同時靠向她,擁吻在一起。我們的唇舌交纏、軀體交纏、四肢交纏,在逐漸黯淡下來的光線下,一前一後攀上喜悅的高峰。
喘息未定,她的黑髮散落白皙胸前,我的指尖順著髮絲輕撫,她瞧著我,眼光深邃,她說:「很美,不是嗎?」
「是的,很美。」
「我是說今天。」
「我知道。」